熱情之外:Mingus在亞特蘭大的晚期錄音


寫在前面
這篇也是舊文重貼

最近著手開始寫Charles Mingus的鋼琴手之一Jaki Byard。Jaki Byard於1999.02.11被謀殺至今,已經超過十年。當時根據新聞報導,這位年邁的鋼琴手被遲歸的孫子發現死於家宅鋼琴附近,鼻端有血跡,身體無任何外傷,現場亦無打鬥跡象。警方最先以為是中風,遺體經過解剖後證實有子彈從鼻梁下端進入,從耳朵出來。由於門窗並無被破壞,而彈道檢驗證明並非自殺,最詭異的是現場也找不到槍,所以警方推測應為熟人所為。有人在美國知名的爵士討論區organissimo上猜測:Jaki Byard的家人為了保護「他」,已經盡可能地將線索與證據湮滅掉(請參考討論串:http://www.organissimo.org/forum/index.php?showtopic=24562)。

是故,知名鋼琴家究竟遭誰謀殺,至今仍未正式破案,是個懸案。

Charles Mingus孕育出幾個偉大的鋼琴手,包括了Mal Waldron、Jaki Byard與Don Pullen等人。Jaki Byard也曾為盲人薩克斯風手Roland Kirk伴奏,是一位風格多元的全才樂手,可惜的是他在世知名度並不高,多數個人作品都被遺忘了!

「(七○年代) Mingus 領導團員的方式,像是一名年邁而失去方向感的佈道家, 帶著三名初生之犢的教士,一路上跌跌撞撞而行。 」
--Mingus 樂團中最後一位鋼琴手 Bob Neloms,轉引自「 Mingus:ACritical Biography 」,頁二一○。

☆ 哈囉,明格斯 ☆
某個晴朗的春假午後,台北城突然刮起大風,震得窗櫺咯咯作響。寫完一篇要交差的文章,我坐在辦公室中翻著書,映入眼簾的,是三位樂手的合照: 一九五一年, 在密爾瓦基城的Fazio's Towne Room,年輕的吉他手 Tal Farlow、低音貝斯手 Charles Mingus、電顫琴手 Red Norvo,正熱烈地彼此對飆。他們不約而同,輕鬆地咧嘴而笑。

Tal Farlow; Charles Mingus; Red Norvo - at The Embers, East 54th, NYC, 1951.

Red Norvo, 大樂團時代在獨奏方面有優異表現的白人電顫琴手,同時也是少數能從搖擺樂轉型到咆勃樂的大將,甫於今年春假期間去世。

翻著照片, 看著 Red Norvo, 我心裡思索的, 卻是坐在他身旁的 Charles Mingus。

再會了,Red Norvo。

Charles Mingus 去世至今, 已有二十年光陰。 今年恰好是Mingus 最敬重的艾靈頓公爵百歲冥誕。 大唱片公司正蓄勢待發,準備在年中大舉重發公爵的經典作品。 然而, 在唱片界沸沸揚揚的re-issue 狂潮中, 部份廠牌也沒忘記重發 Charles Mingus 生前留下來的逸品﹔曾於 Mosaic 旗下發行的 1959 年哥倫比亞錄音全集,新力公司不但於一九九八年重發,而且還把當時礙於政治因為,不敢發行的「法寶斯傳奇」( Fables of Faubus )放回去。

哈囉,Charles Mingus,我們沒忘記你呢。

☆ 熱情之人(Passion of A Man):明格斯在亞特蘭大的錄音 ☆

一九九七年最重要的重發爵士樂盒裝 CD, 莫過於 Mingus 在亞特蘭大( Atlantic )一九五六 ~ 六一年的完整錄音全集「熱情之人」了。身為五○至七○年代最具規模的獨立品牌,亞特蘭大唱片公司曾記錄了多位前衛爵士樂手如 John Coltrane、 Ornette Coleman、 Roland Kirk 與 Charles Mingus 的重要錄音(註一)。

一般樂迷對 Mingus 在這個時期的表現並不陌生,例如「小丑」中的口白, 以隱喻的方式描繪作為黑 / 人的窘態與困境,例如「直立原始人」中的「 A Foggy Day 」, 生動轉錄了紐約曼哈頓街頭的汽車喇叭與人潮洶湧的聲響, 還有我的鍾愛盤「 Antibes 實況錄音」,面容槁如死灰的精神病患,同時也是咆勃時期備受喜愛的鋼琴家Bud Powell,以殭尸般的姿態,敲出最精采,最芭樂的獨奏「我會記得四月」。

但是, 可能並沒有那麼多人記得,Charles Mingus 曾於一九七三年與亞特蘭大再續前緣,在美國原音爵士樂界最困頓的七○年代,開拓個人領導的小編制爵士樂團第二春,其領導陣容之堅強,演奏風格之生猛幻變, 帶給聽眾無限的驚喜。 不含精選集, 這段時期Charles Mingus 在亞特蘭大的錄音,至少有八張,依序為:

Mingus Moves (1974)
Charles Mingus: Changes One (1975)
Charles Mingus: Changes Two (1975)
Live at Montreux (1977)*Three or Four Shades of Blues (1977)
Cumbia and Jazz Fusion (1978)
Me, Myself An Eye (1978)*Something Like A Bird (1978)*
)*
表目前並未以CD形式重發

☆ 即使佈滿荊棘,也要勇敢向前行 ☆
且讓我們回顧困頓的七○年代,環繞在 Mingus 這一時期錄音的背景與條件。

對許多老爵士樂迷而言,一疊厚厚的樂手訃文與輓歌是七○年代的同義詞。一九七三年,Louis Armstrong 剛去世的陰影猶未散去,Kid Ory、Willie "The Lion" Smith、Ben Webster、Gene Krupa 與Paul Gonsalves 又相繼去世。 連轉型改玩融合樂,聲勢如日中天的Miles Davis 都踢到了鐵板:因持有海洛因與不明來源之槍枝而被逮捕。在老邁的融合樂團中,曾有精采表現的吉他手 John McLaughlin自組的樂團「慈悲之光」( Mahavishnu ), 在錄完「Between Nothingness and Eternity 」之後,因曲高和寡而黯然解散。

在那樣的年代, 唯有積極向商業靠攏的融合樂才能大放光芒,如 Herbie Hancock 的專輯「獵頭族」( Headhunters ), 帶勁的放克味道與當時最盛行的節奏藍調風不謀而合,其銷售之盛,前所未有。 部份美國樂手改向積極推動現代 / 前衛音樂的ECM尋求未來可能發展的答案, 這個成立於一九六九年的德國廠牌, 與丹麥的Steeplechase,相當成功地記錄了七○年代,特別是美國爵士樂手的傑出表現。

一九七三年也是戰後美國人首次意識到國力衰退的一年。同年一月,越戰結束,疲憊的美國大兵陸續返國,不到四個月,兩個年輕的記者揭發了尼克森的水門案。歷經六○年代的洗禮,權威不再是鋼鐵般必須被貫徹的意志。尼克森在首次電視轉播的總統競選辯論中,輸給甘乃迪在先,擔任總統後,竊聽敵對黨人政治行動在後,他此時的狼狽模樣,不過像個跳樑小丑罷了。

☆ 「第二樂團」誕生 ☆
目睹政界怪現狀,除了諷刺地將「法寶斯傳奇」改名為「尼克森傳奇」, 在巡迴演出時當成壓箱寶來演奏外,Charles Mingus 此時並無太多創作。他年屆五十,健康因為過胖而走下坡,最糟的是,他不論吃什麼都覺得餓,甚至胖得無法大聲說話,往昔那種用力甩撥低音貝斯琴弦,大聲吆喝團員合奏的猛勁已不再。

生命中或許有太多遺憾, 但身為知名與廣受敬重的樂手,Mingus並沒有什麼悲觀的權利。此時的他不停地尋找適合的主奏手,他欣賞曾在 Blue Note 與ECM有精采錄音表現的吹管高手 Sam Rivers,但卻雇不起他,最後選擇了年輕的 George Adams。他曾用後來在前衛爵士界中少數頗有表現的巴里東薩克斯風手 Hamiet Bluiett,但Mingus 卻不喜歡他太自我,太長的獨奏,在媒體公開批評他。 受不了 Mingus 的冷淡與演奏的壓力,Bluiett 只好離開。在薩克斯風手Paul Jeffrey 的引薦下,Charles Mingus 雇用了一名年輕的小號手Jack Walrath。

七○年代優秀的爵士樂手有個特色,他們一邊擎舉前衛音樂大旗,伺機想往前跨步,但生活中沈重的負擔只能讓他們暫棲節奏藍調等流行樂團中。Don Pullen 就是最好例子。這名曾替歌手 Ruth Brown, Big Maybelle 伴奏的鋼琴家,藍調、靈魂、放克、前衛無所不彈。 經鼓手 Roy Brooks 的介紹,Don Pullen 加入了 Mingus 五重奏。 他做夢可能也沒想到,一九七三 ~ 一九七五年間待在 Mingus 樂團中磨練的日子, 不但讓這個五重奏綻放光芒,更奠下 Don Pullen日後與 Sam Rivers、 David Murray、 Hamiet Bluiett 與 Art Ensemble of Jazz 合作,從事前衛爵士創作的基礎。

最後, 也是最關鍵性地, 這個被喻為「第二樂團」( The Second Band )的五重奏, 因 Mingus 最鍾愛的鼓手 Dannie Richmond 回籠,而宣告組合成功(註二)。

在開始進錄音室前,這個五重奏大抵已經有良好的現場合作基礎。一如往常,團員大部分演奏的是 Mingus 的作品,但是老團長已經不再積極支配,甚至干預年輕團員應當演奏什麼。零星的團員作品,如 Don Pullen 為新誕生女兒而作的「 Newcomer 」,創作靈感得自藍調搖滾樂手 Bo Diddley 的「 Big Alice 」,都為專輯「Mingus Moves 」增添幾分新意。

最震懾人心的, 莫過於同一時期錄音, 但分成兩張專輯發行的「Changes 」系列。 在「Remember Rockefeller at Attica」一曲中,硬式咆勃樂帶出了我們熟悉的,Mingus 的政治嘲諷。 這次的矛頭指向美國豪門洛克斐勒家族,描述他們如何動用國家防衛隊鎮壓罷工示威者。 撇開政治意象不談,George Adams 的薩克斯風與Don Pullen 的鋼琴獨奏, 以一種輕鬆的姿態搖擺開始, 但 Don Pullen 後勁增強,他那種用手指 / 掌正反撞擊琴鍵,在正經到近乎無聊的和絃進行中尋找狂暴與不和諧的樂符之趣味。 Don Pullen 在觀念上承襲了 Thelonious Monk,演奏上啟示了他晚年的大弟子,加拿大鋼琴家 D. D. Jackson, 請仔細聽 D. D. 的專輯如「Rhythm Dance 」、「Peace -Song 」,你就會知道我的意思。

好酒不宜永遠沈甕底。 在這裡要特別介紹個人最喜歡的,Mingus寫給第三任太太 Sue Graham 的「 Sue's Changes 」。 多情種子Mingus 幾乎寫曲子給每一個他愛過的女人,而單寫給 Sue 者就有三首。在這首十七分零四秒的曲子中,除了我們所熟悉的同時即興與玄妙的節奏改變外,絕不可錯過聆聽 George Adams 與 Don Pullen 如何從瘋狂演奏中拉回到羅曼帝克主題,然後再陷入冥亂。哎,知愛情者,Mingus 其一也。

一九七四年五月二十四日,艾靈頓公爵以七十五高齡辭世。同年十月八日, 公爵的團員,創造巴里東演奏豐富語彙的 Henry Carney也走了。公爵的一生就是美國音樂文化的顯影,他的離世象徵著一個轟烈的爵士年華結束。

向剛去世的偶像致敬, 是 Mingus 是 Changes 系列中另一個重要主題。 這首由 Sy Johnson 編曲,Jack Paris 演唱,向公爵致敬,充滿感性的曲子「 Duke Ellington's Sound of Love 」歌詞如下:
I was young and carefree
我曾年輕而自在

Not a song had found my soul
靈魂游移於歌曲間

Lost in Blues, Jazz and Ragtime
曾迷失於藍調,爵士與散拍樂

No Sound had got to my mood
沒有什麼音符契合我的心情

I was searching for my melody
我曾尋找我的曲調

Love blues that gets me wooed
愛的藍調讓我心靈得以棲息

All along, sad clown with his circus closed down
獨自一人,悲傷小丑,馬戲團關閉

Lost on my merry-go-around
迷失於我的旋轉木馬時

Came a melody in my heart so yearning
傳來我心嚮往的音調

Taught me to hear music out of love
教我如何從愛戀中聽音樂

From the soul, for this life
靈魂中,為此生

We all live infinite
我們都活在永恆中

With a lover and beloved
作為愛人與被愛者

As one Ellington sound of love
艾靈頓公爵的音樂常駐我心中

這首綜合了「 Lush Life 」,「 Blues in Black Brown and Beige 」與「Take the A Train 」部份橋段的歌曲,鋪陳出無可就藥的浪漫氛圍,在樂團緩拍伴奏中, Jack Paris 唱出 Mingus 對於公爵至高的崇敬。 Mingus 與公爵的想法如出一轍,他野心勃勃,立志在嚥氣之前要編排史詩般的作品,反映出美國黑人的悲喜,而他,也辦到了(註三)。

演奏 Sy Johnson 編曲, 獻給公爵樂團團員的「 For Henry Carney 」是另一首傑作。 在這首富有異國情調,近似遠東組曲的曲調中, George Adams 以低調的方式吹出傷痛情感,而 Mingus 在其間也有獨奏表現,低沈的撥奏間,我們聽到的,不單純是對於逝者的悼念,更是一個忿怒老人對於現代爵士樂盛世不再的哀歌。

☆ 插電.不插電 ☆
晚年的 Mingus 有兩張亞特蘭大的專輯特別值得一提: 一張是 Mingus 為兩部義大利電影所作的配樂合集「 Jazz and Cumbia Fusion 」。五○年代末,Mingus 事業失敗,與前任妻子離異,獨自一人跑去墨西哥旅行,在那裡,失志的他寫下了「 Tijuana Mood 」專輯中的曲子, 這是他融合南美洲音樂與爵士樂的首次嘗試。 而「Jazz and Cumbia Fusion 」則是他的第二次嘗試,Mingus 的製作概念有著更大的野心:在十四人編制中, 他安排了三個敲 Conga 鼓的好手,並且延攬了兩個吹低音樂器的好朋友,Paul Jeffrey (雙簧管) 和 Gene Scholtes( 巴松管 ),來助陣。這首樂曲的結構事實上是非常 Mingus 化的:切段式的節拍變化、同時即興、輪流獨奏、高音樂器與低音樂器的一搭一唱。只不過在簡單強勁的 Cumbia 節拍中,Mingus 拍著小鼓, 用樂器模仿蟲鳴鳥叫,勾勒他想像中的南美洲叢林風情。

另一張是一九七七年發行的, Charles Mingus 生平唯一插電演奏的專輯「 Three or Four Shades of Blues 」。 這張專輯中並沒有什麼新作, 只是把聽眾熟悉,Mingus 常演奏的幾首曲子,配上融合樂吉他手 Larry Coryell,John Scofield 等人的演奏,作成一張向流行樂靠攏的專輯。這張專輯並不壞,舊曲新編,增添了幾分新鮮的氣息, 而 Larry Coryell 也非泛泛之輩,他帶進了既流暢又搖滾的新詮釋,吸引了年輕聽眾,銷售成績也不惡。但,我們絕對想不到Mingus 對這張專輯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有多麼深痛惡絕。根據 RafiZabor 描述:

「在科羅拉多州 Boulder 城的現場演奏結束時,Mingus 率團員謝幕,聽眾大呼安可。 Mingus 越過鋼琴,坐下來,準備再奏一曲。但音控室的人卻不識相的開始放 Weather Report 的錄音帶,雖然我和別人拼命向音控室揮手制止,但 Mingus 早已退席,步下台去。」

Mingus 並沒有太多機會公開表達他的憤懣。 演唱會不久後,他就被診斷罹患絕症。 一九七九年一月五日,Charles Mingus 於墨西哥 Cuernavaca 城去世,享年五十七歲。他的骨灰撒在印度恆河,他的靈魂在天堂舞蹈,而他的音樂,永遠留存人間。

☆ 後記 ☆
一九七五年四月的春假,我參加畢業旅行,生平第二次北上。我們順著麥帥公路往北走,在油輪剛剛翻覆的北海岸,與附近佈滿油漬的野柳女王峰合照。和所有的觀光客一樣,我們被安排到大同水上樂園、圓山忠烈祠、國父紀念館、陽明山花鐘等地方遊玩。旅行的最後一天清晨,看到路上有小販兜售號外(這是我第一次知道「號外」是什麼),經同學相傳得知,台灣一代偉人已逝。

年幼的我,對於「偉人」也會凋零倍感到訝異,並沒有意識到當時台灣政治板塊正不聲不響的在移位﹔外交上的挫敗催生了非得世界少棒冠軍不可的,強烈的民族情緒,而四年後的台美斷交,也早在七二年尼克森訪大陸會晤毛澤東,發表上海公報時,顯露跡象。七○年代的台灣人充滿挫折、壓抑、忿怒,與對於前途惶惶不安的揣測。但是,七○年代也曾點燃台灣人零星的希望﹔十大建設如火如荼的進行者,而出口導向的經濟正蓬勃發展,中產階級隱然成形,支持戰後新生代積極組成另外一股政治勢力,透過辦雜誌的方式宣揚民主理念。七○年代的我年紀太輕,來不及擁抱政治理想﹔文化視野太窄,看不清過往的幽暗,踩不穩未來的磚石。在台灣,沒有七○年代的艱苦奮鬥,可能就沒有八○年代爆發的社會力與解嚴。如同爵士樂一樣,沒有七○年代的分裂,陣痛與轉型,大概就沒有八○年末的爵士復興運動。

往後探索,向前追尋,生命太短,要做得太多。 晚年的 Mingus,即使惡疾纏身,但他堅持,就算是坐在輪椅上也要指揮演奏到最後一刻。如今看來,熱情的 Mingus 在七○年代做出了絕對比他自己想像中還要偉大的貢獻。

而他的亞特蘭大的晚期錄音,則為我們說明了這一切。

註 釋
註一:針對這些前衛樂手,亞特蘭大已經陸續重發套裝西低,或是重發 Anthology 兩張一套系列,堪稱初階良品。
註二:有人將六○年代的 Mingus 六重奏組合稱之為第一(好)樂團, 團員分別為 Eric Dolphy, Johnny Coles (小號 ), Clifford Jordan (次中音薩克斯風),Jaki Byard,Charles Mingus 本人與Dannie Richmond。 第二樂團之陣容則為: Don Pullen,George Adams, Jack Walrath, Charles Mingus與Dannie Richmond。
註三:關於 Charles Mingus 所作的大編制重要作品, 包括 Let MyChildren Hear Music,以及死後才發表的 Epitaph,均由 Sony/CBS發行。

留言

  1. 小威老師的文與大鈞老師的文,皆為優良之jazz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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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小威老師,

    明格斯和公爵的專輯(所屬大型唱片公司)的所有唱片都會發重刻版嗎?

    如何在那一些管道能得到這方面的消息呢?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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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ingus在Debut, Atlantic與Impulse!發行的專輯都有CD版,其中Debut(現在版權也許轉移到Concord)與Atlantic(華納Warner)都有套裝CD發行,不過這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至於Duke Ellington發行的專輯CD版太多,Verve, CBS都有,你可以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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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小威老師,

    我已買了部分Mingus的專輯,例如在1999年的特別版。。。

    只是有太多的重發,不知在什么地方可掌握比較全面的訊息。。。

    是否有特別的網站或刊物可介紹呢?(爵士批評)?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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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流行感冒您好,
    CD reissue一向很混亂,我記得All Music Guide在每張有評鑑的專輯末常會附上原始發行,再度發行的時間與不同時期原始與重發專輯的編號。以Charles Mingus為例,他的作品The Black Saint and the Sinner Lady的發行歷史是這樣的:

    1995 CD Impulse! 174
    1995 CD Impulse! 174
    1963 LP Impulse! 5649
    CD Impulse! MCAD-5649
    2002 CD Japanese Import 9077
    1995 CD GRP 174
    2002 CD Japanese Import 9077
    1995 CD GRP 11742
    2003 CD Universal 5119
    2007 CD Impulse! 9600

    也就是說 Impulse!曾經於2007年再度重發這張專輯,編號9600,目前Impulse!隸屬於環球,所以上環球網站去查詢,或是上Amazon, CD Connection這些購物網站去查詢,應該就可以找得到這個版本是否還在市面上流通。

    CM的作品版權主要掌握在環球與華納手中,所以鎖定這兩家廠牌去追蹤reissue的狀況就很足夠了。我並不清楚各大爵士樂雜誌是否會鉅細靡遺地報導這些reissue新聞,有時候reissue氾濫,雜誌可能也不會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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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但根据那个帖子中知情人说,警方排除了自杀是因为从弹道学角度(枪发射子弹的距离)分析,不可能是Byard自己开枪打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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