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鋼琴三重奏的夢幻天堂

::介紹日本大阪的爵士廠牌「澤野工房」

對我來說，一張優質的音樂專輯應該具備三大元素：樂手精彩的演奏表現、傑出的錄音與具視覺吸引力的封面設計。然而，要讓這三要件齊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找來演奏的樂手即使素質優異，也未必能彼此有良好的搭配、合作得天衣無縫。至於如何找到合適的錄音師或封面設計藝術家來生動地捕捉音樂的神韻？對製作人更是一大挑戰。

對於擁有雄厚資本的跨國唱片公司而言，要製作一張好專輯，相對而言，或許並不太難。只要簽下鋼琴手Brad Mehldau或歌手Stacy Kent，以他們的實力與知名度，就足以保證一定的票房。但對於小本經營，無力簽下大牌藝人的獨立廠牌來說，在缺乏資源的情形下，不斷地推出優質專輯，以獨特風格取得樂迷/消費者的信賴，甚至將市場規模放眼國際，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位於日本大阪的「澤野工房」（Atelier Sawano），從一九八三年經營至今，已經發行了近百張爵士樂專輯，並以細心的手工包裝馳名。與其他日本廠牌不同的是，「澤野工房」主打歐洲樂手為主的鋼琴三重奏，並不定期限量復刻一九五○＝七○年代珍貴的歐洲黑膠名盤，往往造成尚未發行就已預購一空的盛況，因此獲得國際樂迷的矚目。難能可貴的是，在「澤野工房」旗下錄音的樂手，無論來自歐洲或是日本，大多沒有什麼知名度，純粹是以演奏實力來吸引聽眾。在CD市場日漸走下坡的今天，「澤野工房」能夠累積可觀的「品牌資產」，在各類通路提供試聽服務，讓樂迷即使不知道樂手的名字，也會因為喜歡這樣的音樂而掏錢購買，可謂唱片市場中的異數！

其實，「澤野工房」本來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鞋店，經營者是一位「歐吉桑」澤野由明。一九五○年出生的澤野，屬於二次戰後「嬰兒潮」世代。六○年代時，許多知名的美國樂手如John Coltrane、Miles Davis、Art Blakey到日本巡迴演出，當時還是少年的澤野恭逢其盛，搭上了流行熱潮，很自然地將爵士樂視為很酷、時髦的音樂，也因此成為忠實的樂迷。澤野由明在接受《爵士批評》雜誌訪問時，曾經說過：「我三十年、四十年以來的生活，都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之中。就是因為這樣的日積月累，才會萌生創設澤野工房的想法…」。簡單地來說，「澤野工房」就是身為資深樂迷的澤野由明，試圖將興趣轉化為工作的結果。

澤野的想法很單純：曾經在五、六○年代盛極一時、風靡年輕樂迷的爵士樂，發展到現在，反而變成很難入門的音樂，市場也隨之急速萎縮，這中間必然出了什麼問題。基於「讓更多人可以來聽爵士樂」的動機，於是由澤野由明領軍，偕同弟弟以及另外一位職員，創設了「澤野工房」，製作概念以「嚴選、負責」為主，希望可以透過嚴格的品質管控，擴大包括女性在內的聽眾群。

就像所有的獨立廠牌負責人一樣，澤野由明也有自己的音樂品味與偏好--爵士樂的鋼琴三重奏。他以歐洲為中心，廣泛地發掘全世界的爵士藝人。在剛開始經營、推廣的時候，本來還跟賣鞋的本業同時進行，但隨著「澤野工房」廠牌站穩腳步，工作重心就漸漸轉移到唱片製作與發行。從前，日本的爵士廠牌以大量復刻歐美名盤、消化經典作品為主；如今，經由澤野的努力，挖掘、推薦更多優秀的新人，不但活絡了聆聽爵士樂的風氣，也讓日本爵士廠牌跨越國界，成為世界級的領導先鋒。難怪在日本各大唱片行爵士展售櫃，紛紛設置了「澤野工房」CD的販售專區，予以特別推薦！

以鋼琴三重奏聞名的「澤野工房」，旗下最知名，也最有賣相的藝人可以鋼琴手Vladimir Shafranov（來自芬蘭）、Jos Van Beest（來自荷蘭）為代表。而來自法國的Jean Philippe Viret雖然是低音貝斯手，他的專輯仍是以三重奏為主，與之搭配的鋼琴手為Edouard Ferlet。Jean Philippe Viret原在法國的Sketch廠牌發片，錄製了許多口碑不錯的作品，Sketch被「澤野工房」購併之後，表現優異的Jean Philippe Viret也就變成澤野力捧的對象。由於「澤野工房」發行的專輯相當多，筆者依照個人喜好，在此取其精華，推薦幾張精彩專輯，這幾張作品共同的特色是好聽又不膩，以饗同好。

Marielle Kohman & Jos Van Beest – Between You and Me (CD編號：AS 043)Between You and Me是極少數「澤野工房」發行的爵士歌唱專輯，由鋼琴手Jos Van Beest與歌手Marielle Kohman 這對夫妻檔攜手合作，無論是演唱或錄音的水平都極高。Marielle Kohman輕鬆、柔和卻又不失優雅的嗓音，搭配Jos Van Beest舒適、寫意的鋼琴音符、Evert J. Woud鬆軟、沈穩的貝斯聲響、以及Klaas Balijon靈巧的節奏，即使自認是對爵士樂一竅不通的樂迷，聽了這張專輯之後，應該也會打從內心裡喜歡吧！
此張專輯以俏皮的「Too marvelous」打頭陣。曲子以鋼琴與人聲開場，隨即帶入輕快搖擺的節奏，讓人也不禁想要跟著一起打拍子。就錄音效果而言，一方面保持了鋼琴、貝斯與鼓三件樂器演奏時渾然一體的活生感，另一方面也展現了Marielle Kohman歌唱時，不造作的自然與細膩。接下來的曲子，無論是bossa nova風格的「so tinha de ser com voce」、「Gentle rain」，或是膾炙人口的經典歌謠「Thou swell」、「It might as well be spring」，聽起來都非常的愉快、舒適，即使是略帶哀愁的「You don’t know what love is」，Marielle Kohman也是以無比溫柔、耐心的方式演唱，Jos Van Beest、Evert J. Woud在這首曲子依序發揮其即興演奏的實力，讓聽眾彷彿置身於靜謐的錄音間裡，聆聽這場精彩的演出。
若聽過這張專輯之後覺得滿意的讀者，Jos Van Beest與Marielle Kohman在更早之前一起合作的From the Heart（CD編號：AS023），是「澤野工房」首張爵士歌唱專輯，其表現十分精彩，亦值得樂迷參考。

Vladimir Shafranov – Russian Lullaby (CD編號：AS 034)來自芬蘭的俄裔鋼琴手Vladimir Shafranov，對「澤野工房」別具特殊意義。這是因為Vladimir Shafranov領銜的第一張專輯Live at Groovy，就是透過「澤野工房」發行的，而這也是該廠牌創設於一九八三年的開山之作。接下來發行的White Nights（封面為模仿烈酒伏特加的標籤），也是「澤野工房」編號第一，首張發行的CD，曾經造成上市後被搶購一空的盛況。換言之，在協助「澤野工房」開疆闢土、穩固銷售的過程，Vladimir Shafranov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

究竟Vladimir Shafranov有何能耐，可以在迷信北美大牌的日本消費市場中，受到樂迷的青睞？仔細聆聽Russian Lullaby這張專輯，不難發現Vladimir Shafranov的演奏匯集了美國所有重量級鋼琴家的特色與優點。這張專輯的選曲十分多元化，經典歌謠、名家的創作曲、甚至古典曲目都有。Vladimir Shafranov鋼琴演奏深具彈性，針對不同的曲子，他總是能發展不同的演奏策略。聆聽專輯同名曲「Russian Lullaby」時，會覺得他行雲流暢的演奏風格加上華麗的裝飾音，很像Erroll Garner或Oscar Peterson。演奏「Cape Verdean Blues」時，則不免令人想到原作曲者Horace Silver較為精簡，卻又能掌握藍調精髓的手法。「Celia」帶出的演奏手法，是咆勃樂急促、神經質的風格，不難想像這正是原作曲者Bud Powell註冊商標式的演奏。即使是蕭邦的「夜曲」，Vladimir Shafranov也是自信滿滿的演奏，甚至將之轉化為一首帶著爵士搖擺味道的即興曲。

難能可貴的是，Vladimir Shafranov的演奏風格雖然彈性而多元，但這並不代表他毫無自己的特色。無論是節奏或旋律，Vladimir Shafranov都帶著一種強勁、陽剛，而又咄咄逼人的氣勢。他的演奏技巧自然是無懈可擊，而即興樂句則是慧黠但不拗口。迥異於某些來自北歐的鋼琴家冷冽、深沈而抽象的思緒，居住於芬蘭Orlando島上的Vladimir Shafranov，反而具備了我們熟悉的，以演奏藍調見長的美國鋼琴家之濃郁熱情。由他所演奏出來的音符令人陶醉連連，不禁令人想淺嚐一口Absolut伏特加！

Robert Lakatos Trio – So in Love（CD編號：AS 048）
來自匈牙利布達佩斯，在瑞士接受音樂教育的Robert Lakatos，雖然國際知名度不高，卻是一位屢獲音樂大獎的優秀鋼琴家。他在「澤野工房」旗下錄製的首張作品So in Love，是本篇文章所推薦的專輯中風格最柔美抒情的一張。但So in Love絕對不只是優美動聽而已，透過Robert Lakatos老練的即興策略，讓整張專輯具備豐富的演奏內涵，樂迷不知不覺就會被溫柔的琴聲所吸引，沈浸於其中，並盡情享受聆聽的樂趣。

一如「澤野工房」的製作傳統，這張鋼琴三重奏專輯收錄的標準曲與原創曲各半，以知名作曲家Cole Porter的「So in love」開場。在這首曲子中，首先聽到的是樂迷所熟悉的，Bill Evans式的和聲配置（voicing），似在表達原曲中的苦戀愁緒。接下來Robert Lakatos進入即興，他的表現不慍不火，帶著老手的自信沈穩，侃侃而談，透過琴音述說深刻的故事，又令人想起另一位即興高手Keith Jarrett。這樣的手法在第五軌的「Yesterdays」（另一首標準曲）中也可以聽到。比起之前的「So in love」，「Yesterdays」所展現出來的Keith Jarrett的影響，那種滔滔不絕，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雄辯」式演奏風格，又更明顯了一些。

在Robert Lakatos的原創曲方面，就像許多歐洲樂手一樣，這位鋼琴手也擅長創作有故事情節，生動描繪場景、情緒和氣氛的音樂，聽起來既浪漫又舒服，第三軌的「Allemande」即為一例。第九軌的「Indulj el egy uton」也有類似的效果，它改編自傳統歌謠，由瑞士籍的鼓手Dominic Egli先以雨聲棒（rainstick）製造落雨聲響，將聆聽情境先鋪陳開來，隨即帶入Robert Lakatos悅耳抒情的即興旋律。專輯的最後兩首曲子「Palm song」和「I remember tomorrow」亦是Robert Lakatos的創作，不愧是三重奏的極品，鋼琴、貝斯與鼓各自有出色的即興表現。若您喜歡Keith Jarrett的演奏，尤其鍾情早期他詮釋標準曲的作品，Robert Lakatos甜而不膩，著重纖細之美的So in Love，絕對是很好的選擇。

Jean Philippe Viret – Autrement Dit （CD編號：AS 044）幾年前，以爵士鋼琴演奏馳名法國的Sketch廠牌，因為經營不善而宣告終止營業之後，「野澤工房」法國分公司買走了Sketch所有專輯的錄音版權，並保有繼續製作專輯的權利。這也是為什麼「澤野工房」的CD編號，除了原有的AS（Atelier Sawano）系列之外，還有另一個標示「SKE」的Sketch系列。

之前買過Sketch專輯的樂迷，應該對法國低音貝斯手Jean Philippe Viret不會陌生。這位具高度藝術原創性的樂手，在Sketch廠牌發行過兩張評價極高的專輯Considerations與Etant Donnes，無論是是編曲、演奏或錄音都相當出色，是筆者心目中的銘心絕品。甚至，只要專輯中有Jean Philippe Viret跨刀，筆者是見一張買一張。「澤野工房」接手Sketch的製作工作後，積極力捧兩位法國樂手，一位是鋼琴手Giovanni Mirabassi，另一位就是Jean Philippe Viret。

Jean Philippe Viret出身音樂科班，曾經是法國搖擺樂推手，小提琴家 Stephane Grappelli三重奏的團員，演奏經驗十分豐富。Autrement Dit（從專輯內涵推敲它的中譯，應為「另類詮釋」之意）是他在「澤野工房」AS系列發行的首張專輯，為了迎合日本市場，選擇演奏的曲目不免也包含了幾首標準曲，但透過Jean Philippe Viret饒富創意的編曲，帶給聽眾耳目一新的感受！第一軌是熟悉不過的「I’ll remember April」，但Jean Philippe Viret以大膽的同音反覆手法，襯托鋼琴手Edouard Ferlet靜謐祥和的旋律，先高後低，跳躍的音程，似在描述嚴冬褪去之後的春意：綿綿細雨中，樹上的綠芽蠢蠢欲動，緩緩冒出頭來。

在這張專輯中，特別值得一提鋼琴手Edouard Ferlet。他的演奏深受古典音樂影響，帶著歐洲爵士樂手慣有的深刻哲思，雖然不若Robert Lakatos那般甜美，卻能與Jean Philippe Viret互為搭配，創造出屬於自我的風格，第七軌「Changements」即為Edouard Ferlet個人之作，從簡單的動機出發，透過他流暢而內涵豐富的演奏，為鋼琴三重奏作為一種獨特的藝術形式，作了很好的註腳。
另外，要提醒讀者的是，Jean Philippe Viret在法國其他廠牌也有精彩的作品。由法國知名設計師兼唱片製作人的 Philippe Ghielmetti，在Sketch廠牌結束經營之後，又創設了Minium Jazz，風格與原Sketch廠牌類似，若與「澤野工房」相比，則又稍微前衛一些。Jean Philippe Viret在Minium Jazz廠牌發行了一張L'Indicible（中譯：無法言喻），演奏內容亦是十分精彩，台灣代理商早已引進，特別推薦給樂迷。

Pierre-Stephane Michel– Rayon Vert （CD編號：SKE 33048）雖然知名度遠比不上Jean Philippe Viret，同為低音貝斯手的Pierre-Stephane Michel，與之相較下，其演奏實力絲毫不遜色。Rayon Vert是這位優秀的低音貝斯手在「澤野工房」的第三張專輯，與前兩張不同的是，鋼琴演奏一職，由Jean-Pierre Como取代了Bruno Ruder。如果說，Robert Lakatos像抒情詩人，Edouard Ferlet好比哲學家，那麼Jean-Pierre Como的演奏，就如同咄咄逼人，姿態華麗的舞蹈家，以超強技巧和絢爛音色，立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雖然這張專輯並沒有提供太多訊息，不過從作品名Rayon Vert來推斷，Pierre-Stephane Michel主要的創作靈感，可能來自法國大導演侯麥的《綠光》（Le Rayon Vert）。有人說，從海邊看日落，綠光是太陽消失於海平面之前，最後一瞬間散發出的淡綠色光暈。「誰有幸看到綠光，就能得到幸福。」然而，幸福的真諦是什麼呢？雖說《綠光》以表達失戀女子內在思緒、期待幸福為主題，但透過劇情的象徵性安排，侯麥並沒有給觀眾任何明確的答案。

瞭解了Rayon Vert的意涵，我們就不難感受這一張鋼琴三重奏專輯的製作概念：對於樂音、聲響之美的追求，Pierre-Stephane Michel並不拘泥於固定形式，也不會給明確的答案。關於「幸福」為何，聽眾或許可以試著自己體會，而不需給予明白的定義。Rayon Vert的音樂是優雅美麗的，但每一段演奏都不長，總是適可而止的劃上休止符，留給聽眾無窮想像和回味的空間。筆者特別推薦第二軌的「l’occitane」，在鋼琴簡明的開場旋律中，帶出貝斯、鋼琴與鼓之間綿延的互動，此時三者合為一體，曲子雖短但雋永，值得細細品味。接下來第四軌的「stella maris」則充分展現了Jean-Pierre Como華麗的演奏實力。事實上，筆者非常期待Jean-Pierre Como能再接再厲，推出更多作品，以饗台灣樂迷！

Michel Herr Trio – overture éclair （CD編號：ORYX CD 001）
overture ?clair是本篇文章中唯一推薦的重發專輯。這並不意味著「澤野工房」主導的重發系列平庸，相反地，正是因為澤野由明的品味出眾，值得推薦的重發作品太多，部分甚至限量發行了黑膠唱片，常造成洛陽紙貴，未上市先轟動，各國爵士樂蒐藏家搶購的狀況。筆者希望日後可以另寫一篇專文介紹「澤野工房」的重發盤。在此就先推薦overture ?clair。
overture ?clair領銜的比利時鋼琴手Michel Herr國際知名度雖然不高，但他的演奏深受六○年代後期前衛爵士的影響，演奏風格帶著爽快的銳利感，雖然沒有使用太多傳統的藍調和弦，但並不讓人覺得拗口，是親近性很高的經典名盤。從第一軌專輯同名曲「overture ?clair」，透過變化多端的和聲，不難感受Michel Herr力道強悍的一面。而與之同台演出的貝斯手Freddie Deronde和Felix Simtaine的表現亦不遑多讓，整體的音樂演出，投射出一種緊湊、精彩，又能營造演奏空間感的韻味。

筆者一開始聆聽這張專輯時，單憑音樂屬性來判斷，一直以為Michel Herr是德國人。因為他的風格與德國爵士鋼琴家Joachim Kuhn有些接近。Joachim Kuhn早期鍾情於調式爵士演奏，後來受到六○年代的John Coltrane、Ornette Coleman等大師的影響，演奏概念轉為前衛。在七○年代時，又因為搖滾樂的崛起，開始演奏電子鍵盤，往融合樂的方向發展。Michel Herr至今仍活躍於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擔任樂團指揮，亦曾為電影《樂士情深》（Just Friends）擔任過作曲工作，由美國薩克斯風手Archie Shepp負責演奏。而他錄製於一九七七年的overture ?clair，則為比利時這個小國家在爵士樂發展史上留下的雪泥鴻爪，作了重要的見證。

除了上述六張推薦盤之外，「澤野工房」還有很多值得大書特書的專輯，尤其是復刻系列，張張皆是珠玉。例如：赴歐洲發展的美籍吹管手Sahib Shihab，曾經擔任丹麥國家廣播爵士樂團的編曲與指揮，在六○年代錄製了不少一流的作品。Sahib Shihab在OCTAVE廠牌發行的Sahib Shihab And The Danish Radio Jazz Group，係由「澤野工房」率先復刻，上市後隨即銷售一空，可說是澤野由明的得意之作。由德國樂手Joki Freund領導的六重奏所錄製的Yogi Jazz，係六○年代哥倫比亞唱片德國分公司Horst Lippmann製作的四張專輯之一，以大膽的封面設計及具前瞻性的演奏聞名，其黑膠原盤是拍賣市場中的搶手貨。其他如法國鋼琴家Rene Urtreger、Georges Arvanitas的三重奏，德國的Michael Naura五重奏等專輯，都是歐陸爵士樂中即為珍貴的寶藏，日後有機會再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