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O八年爵士樂回顧（上）

隨著熱鬧的跨年晚會落幕，我們也告別了二OO八年。對音樂軟體業者來說，二OO八年並不好過。在強大的網路下載狂潮中，實體CD銷售慘澹探底，許多賣場紛紛減縮或轉移販售空間，甚至設置黑膠唱片專區來吸引小眾。唱片公司則推出「兩片CD一片價格」或是「CD+DVD一片價格」等特惠案，希冀以平價策略來打動樂迷的心。在合法下載的音樂網站方面，即使由蘋果電腦主導的itune Music Store並沒有在台灣提供付費下載的服務，樂迷依舊可以透過其他來源如emusic一解飢渴（關於其他高品質音樂下載網站訊息，本刊十二月號以專題做了詳細的介紹，讀者請參考）。emusic是一家合法的付費音樂下載網站，它的特色是擁有眾多獨立及歐陸廠牌發行的音樂，可供挑選的爵士樂專輯相當多元，介面的設計方便使用，甚至還有絕版專輯可供下載，亦接受台灣地區樂迷刷卡付費，對古典、爵士樂迷而言，不啻為一大福音。對發燒友而言，也可以先利用平價、合法的下載功能，多聆聽幾張自己喜歡的樂手作品，最後再鎖定特定專輯「出手」，減少「踩地雷」的危險。

對爵士音樂會的主辦單位而言，二OO八年亦相對的不景氣，即使是名氣響亮的樂手來台演出，亦未必能吸引滿場觀眾。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去年無論是由台北國家音樂廳主辦的夏日爵士音樂節，亦或是台中市政府主辦的爵士音樂節，水準之高、演出陣容之堅強，為歷年來少見。而兩廳院推動的套票制度，經過幾年的努力，也收到了穩定觀眾群的效果。

由於每年發行的新專輯多如過江之鯽，而爵士樂風格變化多端，每個人的口味與判斷標準都不相同，遴選「二OO八年十大爵士專輯」對筆者來說，已經變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任務。這次換個不同的角度，以頒發獎項的方式來選出二○○八年筆者覺得好聽的專輯、音樂會，以及精彩的音樂雜誌企畫。

「寶刀未老」獎
得獎者：薩克斯風手Charles Lloyd、Bennie Maupin
得獎專輯之一：Charles Lloyd Quartet - Rabo de Nube (ECM)
Charles Lloyd應是近十年來ECM廠牌發片水準最整齊的藝人。關於這點，筆者曾以「『ECM式』的音樂？ 淺談幾張近年ECM發行的專輯」為題在專欄中討論過。繼兩年前發行了以世界音樂為主的現場演奏專輯Sangam之後，Charles Lloyd又在七十大壽之前，於瑞士Basel演奏了一場精彩的即興音樂，並於今年發行了Rabo de Nube（中譯：「雲的尾巴」）。迥異於上一張專輯融合了蘇非教派的冥想風格、中東音樂的音階概念和印度的塔布拉手鼓（tabla）節奏，這張新專輯回歸北美主流的正港爵士樂，節奏生猛、律動感十足。雖然在「Ramanujan」一曲中，對民族音樂興趣濃厚的Charles Lloyd使用了tarogato（匈牙利式木管樂器）「偷渡」了一點異國情調，不過大致來說，Rabo de Nube是一張風格銳利、默契搭配極佳的爵士樂專輯。

值得一提的是，有Jason Moran這位鋼琴鬼才直率而猛烈的旋律，和青春鼓王Eric Harland營造的響亮又不失細膩的鼓群聲響助陣，這組年輕的節奏樂手把Charles Lloyd的演奏襯托地恰到好處。以前嫌Jason Moran太拗口，害大家的腦細胞死掉不少的同好們，一定要好好聆聽他在這張專輯的表現。作為Charles Lloyd的伴奏鋼琴手，他的演奏既不強調華麗的爬音（如Michel Petrucciani）、也不走歐式的內省思考型路線（如Bobo Stenson），而是繼承了精純咆勃的好手如Sonny Clark那種簡約、具驚人即興直覺的放克風格（funky style），另一方面又保持了氣度恢弘的演奏格局，如此厲害的演出，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如果在低迷的音樂軟體市場裡，要給一個繼續支持ECM代理商的理由，那這張專輯將會是筆者的選擇！

得獎專輯之二：The Bennie Maupin Quartet - Early Reflections (Cryptogramophone)
兩年前發行Penumbra，被許多樂評票選為年度最佳專輯，吹管老將Bennie Maupin此次與三位年輕的波蘭樂手攜手合作，推出全新作品Early Reflections，筆者預測，這張專輯將再次被許多西方樂評人選入年度最佳專輯榜單。Bennie Maupin曾被視為前衛放克音樂（avant-garde funk）大將，參與過小號手Miles Davis最經典的融合樂專輯Bitches Brew之錄音。在二OO六年重出江湖之前，Maupin已經沈寂了十餘年，如果沒有Cryptogramophone廠牌願意放手一試，替他發行專輯，或許這位老將的作品和演奏實力仍會持續被埋沒？

要如何形容聆聽這張專輯的感覺呢？虔誠信仰佛教日蓮正宗的Bennie Maupin，將這張專輯命名為Early Reflections，描述的是黎明破曉之前的冥想過程，讓內心思緒沈澱、淨化，以迎接晨露朝陽。不過，這並不是讀者想像中的「宗教音樂」。從演奏概念和音樂類型來判斷，比較像是ECM廠牌強調的「寂靜之聲」：Bennie Maupin交替運用低音單簧管、薩克斯風和長笛來鋪陳即興樂句，簡約的旋律輔以冷調情境的營造，藉此表達演奏者深沈的思緒和情感。波蘭籍年輕鋼琴手Michal Tokaj在這張專輯有非常稱職的表現。視前衛音樂為畏途的樂友不用太擔心，這是一張兼顧悅耳與深度的專輯。在錄音方面，Bennie Maupin的吹管乾淨俐落，聲音表現十分自然。

「內外兼備」獎

得獎者：吉他手Pat Metheny

得獎專輯：Pat Metheny with Christian McBride & Antonio Sanchez – Day Trip（Warner/Nonesuch）
這個獎項應該同時搬給爵士吉他手Pat Metheny以及設計Day Trip、Tokyo Day Trip（EP）兩張專輯封面的藝術家Josh George。Josh George用顏色厚重的油彩設計了Day Trip的封面，後來Pat Metheny三重奏巡迴日本演出後，發行了一張現場錄音的EP Tokyo Day Trip，再度請Josh George設計封面。畫作的基本元素及組成結構都沒有太大的變動，但代表城市的招牌符號，及路上行人的打扮作了些微的改變。Josh George在個人的部落格裡，說明了兩張專輯的封面設計概念。

比較兩張專輯封面的設計，George在Day Trip表達了比較完整的設計概念，將CD內頁拉開，場景跳離了都市街景，是一幅同樣熱鬧的鄉下鐵道和加油站的風景畫。另面則是George完成畫作之前，原來的素描作品，饒富趣味性。Day Trip在CD包裝上的努力不但值得肯定，它的藝術價值，絕不亞於Joni Mitchell的Travelogue（放了不少Mitchell個人畫作）、林強的娛樂世界（畫家李民中操刀）或是Radiohead主唱Thom Yorke發行的個人專輯The Eraser（英國藝術家Stanley Donwood操刀）。

在演出陣容方面，與Pat Metheny搭配的是貝斯手Christian McBride和鼓手Antonio Sanchez，這可能是目前北美地區實力最堅強，也最受聽眾歡迎的吉他三重奏，無論是技巧、默契與即興創意，都是五顆星的水準。Day Trip的製作概念是單純的：盡量捕捉Pat Metheny出神入化的演奏實力，讓Q聲的吉他聲響和慧黠的即興樂句打動樂迷的心房。Day Trip不是大河式的滔滔雄辯（如之前發行的One Way Up），而是細膩的音色與心情故事的鋪陳。Day Trip展現了Pat Metheny豐富的吉他音色，而他的即興演奏又是那麼巧妙、流暢、言之有物，作為筆者二OO八年的銘心絕品，當之無愧。

「醉人女聲」獎

得獎者：義大利女歌手Antonella Vitale

得獎專輯：Antonella Vitale Quartet and Friends – Raindrops (Velut Luna cvld)
主流樂壇具有知名度的女歌手，無論是老將新秀，除了Stacy Kent，幾乎都在今年發行新專輯了。筆者能力有限，無法一一找片子聆聽。不過，去年八月底到東京聽爵士音樂節時，倒是在銀座區的山野唱片行「亂槍打鳥」，試聽了一位來自義大利的女歌手Antonella Vitale的專輯Raindrops，聽完之後，真是驚為天人，趕緊付錢打包帶回家好好聆賞。

傳統的爵士女聲專輯通常都不會給伴奏樂手太多即興表現空間，深怕反客為主，遮掩了女歌手演唱的明星光芒。還好，實力派歌手Antonella Vitale並不大牌，她不但讓自己的伴奏樂手盡情表現、發揮，更邀請小號手Aldo Bassi以及薩克斯風手Gerry Popolo參與錄音，以即興演奏方式，重新詮釋了多首精彩的歌曲，尤其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流行曲「Raindrops Keep Falling on My Head」（電影《虎豹小霸王》主題曲）、「Close to you」（「木匠兄妹」樂團成名曲）。伴奏樂團以輕快的節奏開場，Antonella Vitale以世故老練的嗓音鋪陳主旋律，搭配Gerry Popolo銳利直爽的薩克斯風樂句，打造出一張清新脫俗、風格獨特的優質專輯。

在購買這張CD之前，筆者完全不認識Antonella Vitale，更搞不清楚為她伴奏的樂手究竟是何許人也。網路上也很難找到任何關於這位女歌手的英文介紹，Raindrops若能獲得更多樂迷的青睞，訣竅無他，「實力」兩字而已！

「最佳拍檔」獎
得獎者：吹管手Ken Peplowski + 吉他手 Howard Alden、鋼琴手Chick Corea + 上原廣美（Hiromi Uehara）

得獎專輯之一：Howard Alden & Ken Peplowski - Pow-Wow (Arbors Records)
如果您是Concord廠牌的忠實聽眾，對於這家廠牌曾經推出的二重奏系列Duo Series應不陌生，其中吉他手Howard Alden和吹管手Ken Peplowski合作的專輯（編號：第三集），可能是此一系列中最受歡迎的水準之作。暌違九年，兩人又聯手推出「吉他-吹管」二重奏專輯Pow-Wow。雖然封面設計流於陽春，但堅守傳統爵士崗位的Arbors唱片公司，仍持續推出悅耳耐聽、膾炙人口的專輯，值得肯定。

喜歡抒情歌謠的樂迷切切不可錯過Pow-Wow。它不但收錄了搖擺樂全盛時代，由艾靈頓公爵或Billy Strayhorn所譜的名曲如「Who Knows」或是「After All」、也重新詮釋了百老匯作曲名家Cole Porter知名的作品「Dream Dancing」，以及另一位吉他手Joe Puma的曲子如「Pow-Wow」、「Bossango」等，曲目涵蓋的範圍很廣。Howard Alden和Ken Peplowski都善於詮釋傳統爵士樂曲，尤其是Ken Peplowski，同時擅長演奏薩克斯風與單簧管，在現代爵士樂壇裡，可說是Buddy DeFranco之後最重要的單簧管好手。他擅長演奏抒情悅耳的樂句，與Howard Alden的演奏相互搭配，將爵士樂中的節奏搖擺感拿捏得恰到好處，聽起來真是放鬆舒暢！值得一提的是，拜錄音師Jim Czak高超功力所賜，兩人攜手合作的Pow-Wow錄音非常好、無論是薩克斯風、單簧管或是吉他的音像都非常鮮明立體，聲音更是醇厚溫暖，從頭搖擺到尾的旋律，令人覺得心曠神怡，堪稱是一張有極佳演奏內涵的發燒盤。

得獎專輯之二：Chick Corea & Hiromi Uehara – Duet Chick & Hiromi (Stretch)
時間是二OO七年九月，地點是日本東京頗負盛名的Blue Note俱樂部，演出藝人是美國的鋼琴老將Chick Corea，與他搭配雙鋼琴演出的則是這幾年正「夯」的年輕鋼琴家，來自日本靜岡的上原廣美。Duet Chick & Hiromi記錄了兩人合作無間的二重奏演出，選擇詮釋的曲目幾乎都是耳熟能詳、膾炙人口的經典作品：Bossa Nova名曲「How Insensitive」、喬治‧蓋西文的「Summertime」，或是Beatles的「Fool on the Hill」。Duet Chick & Hiromi發行之後，很快就登上各大唱片行的爵士暢銷榜單，筆者聆聽之後，也要豎起大拇指，讚曰：「好聽！」

上原廣美的演奏很容易辨識：她的速度極快，深具爆發力，即興樂句滔滔不絕，惟長而不膩，偶爾喜歡演奏印象派式的全音階或是日本民謠。Chick Corea很少主導演奏的進行，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回應上原丟出來的創意，而不去「過度」演奏，遮掩上原的亮眼的旋律。前輩與後進如此一來一往，搭配得天衣無縫，充分展現了「樂器之王」鋼琴的魅力。

極富天分的上原廣美，出道短短幾年就發行了五、六張專輯，更驚人的是她進步的幅度快得驚人。上原熱力四射、具爆發力的演出，搭配她豐富的肢體表情，堪稱亞洲最有表演天分的爵士鋼琴家。這張專輯的錄音也十分發燒，無論是琴鍵的起落、輕重或音色的變化都捕捉得十分細膩，負責母帶處理（mastering）的則是大名鼎鼎的Bernie Grundman。

「獨挑大樑」獎
得獎者：女鋼琴手Jessica Williams

得獎專輯：Jessica Williams – Songs for a New Century (Origin)
從表面的字義判斷，這張名為Songs for a New Century的專輯，似乎是在讚頌、歡慶二十一世紀的到來。事實上，千禧年才開始沒多久，美國紐約就發生了可怕的九一一攻擊事件，無論是親身經歷，或是透過電視目睹可怕的災難畫面，當時包括鋼琴家Jessica Williams在內，大部分的美國人都陷入了無所適從、茫然恐懼的情緒之中。Songs for a New Century的創作基調雖然是和平喜悅的，但在這些美好的音符誕生之前，Jessica Williams已經歷過一段漫長的療傷止痛之旅，說這張鋼琴獨奏專輯是最佳「療癒系」音樂，透過深刻優美的琴音來撫慰失落的靈魂，並不為過。在內頁說明中，Jessica Williams也以充滿哲思的文字來說明自己的創作，「欲追尋愛，我們永遠都在努力嘗試，而也永遠注定失敗，因為愛本來就在自己的心中，讓愛自由、發聲、升空飛翔是表達創意的唯一之路。」

除了薩克斯風手Sonny Rollins的作品「Blessing in Disguise」之外，Songs for A New Century收錄的全都是Jessica Williams個人的創作。一開場的「Empathy」（中譯：同理心）帶著另一位鋼琴大師Bill Evans的影響，優雅的旋律裡帶著淡淡的愁緒。「Toshiko」則是獻給日裔女鋼琴家秋吉敏子的作品，Jessica Williams一手撥琴弦模仿日本箏，另一手則彈琴鍵，製造一種二重奏（duet）的感覺，效果不錯。「Dear Oscar」是一首溫馨的藍調曲，獻給過世不久的Oscar Peterson，「Spoken Softly」採用了大量的五聲音階，帶著McCoy Tyner的影響，但卻完全沒有他威力演奏（power play）的影子，反而是相當溫柔的曲子。

雖然Songs for a New Century混雜了許多鋼琴大師的影響，但Jessica Williams並沒有拷貝他們的風格，她的演奏一向帶著自身獨特的穩定、內斂的特質，從不炫耀，也無意煽動聽覺的激情，但在行雲流水的琴音中，又能適切地傳達最美麗的樂句。John Hicks過世之後，最有資格稱自己是音樂百科全書的鋼琴家，應該就是隱居於美國西岸，個性低調無比的Jessica Williams了。

另外，喜歡Jessica Williams的同好，請特別注意台灣代理商將於今年發行Max Jazz廠牌的All Alone，亦是一張非常細膩的鋼琴獨奏，算得上是Songs for a New Century的姊妹盤。

「異國情調」獎
得獎者：Bar Kokhba六重奏

得獎專輯：Bar Kokhba Sextet - Lucifer: The Book of Angels, Vol. 10 (Tzadik)
即使面對mp3下載的洪流，美國東岸獨立廠牌Tzadik仍以積極發行（實體）專輯的態度，持續不懈地記載紐約下東區的前衛/即興音樂景致。不由得令人佩服Tzadik的老闆John Zorn。他不但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更是名創造力旺盛的創作樂手，單是二○○四年，John Zorn就寫了三百首新曲供參與「Masada」（原為John Zorn所領導的四重奏樂團名，後來已經成為他主導的猶太+爵士即興音樂的代名詞）計畫的樂手演奏，而Lucifer: The Book of Angels, Vol. 10正是此一計畫系列下的產物之一。

十餘年前，「Masada」樂團終於在北美發行第一套專輯Bar Kokhba，深獲搖滾樂迷青睞，Spin雜誌甚至選為一九九六年十大專輯之一。這張專輯以John Medeski（琴鍵）、Marc Ribot（電吉他）、David Krakauer（單簧管）、Dave Douglas（小號）的即興表現為主，帶著濃厚的猶太民族音樂風味。一九九八年，John Zorn乘勝追擊，以Bar Kokhba原錄音班底為基礎（此時Dave Douglas單飛，不再參與「Masada」計畫），擴大弦樂手的編制，再度主導了The Circle Maker的發行，獲得全音樂指南（All Music Guide）五顆星評價。對Tzadik廠牌而言，原專輯名「Bar Kokhba」脫胎換骨，不但變成了鼎鼎大名的樂團，也是優質音樂的代名詞！

Lucifer: The Book of Angels是The Circle Maker之後，十年來Bar Kokhba六重奏唯一的錄音室作品。參與的樂手有Marc Ribot（電吉他）、Masada弦樂三重奏的成員Mark Feldman（小提琴）、Erik Friedlander（中提琴）、Greg Cohen（貝斯）、Joey Baron（鼓）和Cyro Baptista（節奏樂器）。迥異於Tzadik其他的前衛或噪音專輯，這張專輯既沒有John Zorn式的鬼哭神號，也沒有古怪的音程跳躍，集體狂歡的free bop（自由加咆勃爵士，早期的「Masada」四重奏很喜歡演奏這類音樂）。相反地，這張專輯融合了古典樂的優雅和爵士即興的創意，賦予猶太即興音樂一種典雅抒情、卻又不流於媚俗的詮釋觀點。尤其是電吉他好手Marc Ribot和小提琴手Mark Feldman的即興表現，可謂拳拳到肉，正港的練家子功夫！樂評人Sean Westergaard甚至說道：「這張專輯放給你阿媽聽都沒關係。」可見此張專輯平易近人、悅耳好聽。

Tzadik對國內的獨立搖滾樂迷似乎深具吸引力，所以某書店附設的唱片連鎖也引進了最新一批Tzadik專輯，且號稱全亞洲最便宜。比起向國外郵購，加上運費稅金，台灣本地的價格的確很實惠。

[　待　續　]